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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五颗琉璃念珠 (第2/4页)
,从永达堂抽了一堆人手,又将一应寿材、丧仪器具全部包办,全了义士们的体面。 已经是灵堂开放的最后一日,来吊唁的人比前两日更多,除了各个逝者的亲友、江湖门派,甚至还有不少文人学士。非派在各地都有学堂,一代代育人下来,已经学子满天下。这也能看出其的底蕴之深厚。 近便的门派前两日已经到了,今个来的都是远处的人。法家四门中,嘉州蜀风商会,衡州云起宗、邯郸商君门,都是今日才到。林林总总,近乎千人,非派弟子应付不来,李秉和魏泽在客院帮忙招待应酬。 按往常的习惯,下葬之前,遗体是要放在灵堂里的。不过这次人数人数太多,而且有的尸身都已经面目全非,亦或尸骨不全,太过于骇人,都停在殓房里。由专们的阴阳师或者入殓师把尸体拼接好,穿好吉服,画好妆容,躺在寿材里。 若谁真心有意,便有弟子带其去殓房见最后一面。 非派少主韩临渊和副宗主站在灵堂正前方,为前来吊唁的人一一答礼。 “飞鹏武馆少馆主——马学文到。”迎门的礼宾高喊一声。 马学文一手吊着绷带,进了灵堂,磕头跪拜,行了大礼。礼还未毕,居然落了两滴泪花在蒲团上。 男儿有泪不轻弹,特别是马学文这种铿锵汉子,刀斧加身而面不改色,又何曾落过眼泪。 “闳逸师父……”他呜咽的喊着名字,为全部义士行了大礼之后,又单独对着一个灵位磕了三个响头。 这个“闳逸师父”并非非派长老,但却是非派的传法师父,功夫不算特别高强,但熟读几乎所有法学典籍。当时非派宗主开私塾,六位常设的教习师父,闳逸便是其中之一。他于李、韩、马、魏四人都有师徒之谊。 十多年的师徒情谊一朝迸发,马学文哭的厉害,临渊又何尝不是,看着马学文伤心,自己的愁绪更是被带动。 高高兴兴回来一趟,结果看到的却是五十九具冷冰冰的尸体,都是平日里时时见面的叔伯兄弟,一下子全没了,世间又有几人能承受如此痛楚。 韩临渊刚拉马学文起来,又听门口喊道: “大唐太子殿下、七皇子、十一皇子到。” 一眼望去,三人迎面来,都是白丧服,就连身后的一众太监,也都是素衣带孝,可谓赤诚。 太子殿下领头,带着一众宫人行了跪礼。 刚刚三拜完毕,有太监正想起身,看着太子还在继续,也跟着将三拜变成九拜大礼。论仪制,皇家祭奠,派了太常寺的官员,又由太子出礼,行了九跪九拜这种祭奠祖宗和至贤才用的大礼,实在是给足了非派脸面。 非派副宗主也感激皇恩浩荡,恭恭敬敬跟太子还礼。 倒是韩临渊在还礼时,瞪着李选,面部抽动,似有怒意。 趁着太子和副宗主两人寒暄,李选抽身,大方走到韩临渊身边,拱手行礼: “临渊兄弟,这次多亏了非派,才让我李唐免于一难。” 非派上下都知道,这个十一皇子跟着李秉已经来过不少次,和临渊也是好友。两人寒暄,倒也不意外。 韩临渊也还礼道:“这次我去洛阳,原本也带了礼物给你,可谁知,回来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,礼物就给忘了。刚才还想说过两天让李秉给你送去宫里,既然你来了,就跟我去拿一下吧。” “也好!” 韩临渊带着李选,步入后院,穿过鱼肠般弯弯绕绕的庭落,才到了韩临渊的院子——“汉水滨”。 寻常时候,两人在一起可谓无话不谈,可今天一路上,韩临渊一言不发。李选心里多少也有底,跟着一路沉默。今日人多,但几乎都在前院,这后院内宅,反而冷冷清清,气氛更觉压抑。 到了门口,韩临渊先驻足开门,请李选先进去,他跟在后头,双手合上门,回身看李选,还不等他说话,抬腿猛的便是一脚,将其踹翻在地。 即便韩临渊也不通外功,只会术法,但这身子骨还是比李选强健的多,一脚下去,李选已经疼的不能动弹。 他护住脑袋,蜷成一团,韩临渊照着他的后背,一连踢了七八脚,还不解气,拉住他的领子,将他从地上拽起来,用膝盖尯在他小腹,又抬手一胳膊肘抡在脸上,将他打个趔蹶,撞在墙上。 李选身子骨本就柔弱,被这么一通乱打,全身没有一块好地方不说,连喘气都难。嘴角和鼻孔都溢出血来,实在是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