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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三章 由文入理难 (第2/4页)
三人成虎反而成了真相了。” “真正的自然科学研究门槛是很高的,要用数学工具演算,要用大量实验验证,要归纳分析数据,要得出不仅逻辑可靠而且事实事行的结论,所以低水平成果很难混入。”她感叹到。 “其实,真正的社会科学也是有很高要求的。比如历史学,大量的历史事实的掌握、分析和考证,涉及众多学科,不太好出成果的。比如社会学,大量的社会调查,社会实践,也需要很高水平的组织,大量的人员工作,才能得出有价值的结论。梁漱冥先生,在山东搞的乡村实践,动员了大量的人力,耗费了大量的精力,才得出有价值的结论。季羡林先生,通晓多种几近失传的文字,才给自己对古印度史的研究、对梵文经典的梳理、对《中国糖史》的写作,提供了基本条件,这些学术要求是非常之高的。但是这样的专家、这样的研究是越来越少见了。我们更多的看到是这些东西:标题党故作惊人之语、带路党以屁股决定脑袋、权威党以力量决定对错、口号党以激情代替思考。这些都是反智的表现,此学风至此败坏了。” 她所说的,也是我长期反思的。在这个社会,人人都有权利发表意见,但不是人多,真理就偏向哪一边。但人人都喜欢跟风,反而缺乏“板凳要坐十年冷,文章不写一句空的”风气了。 由文入理难,我深有体会。刚学周易的时候,把它当成一种思想,念念就过去了,但董先生教我算命时,我才知道其中有数学运算有逻辑判断,朱先生教我望诊窍诀、四时练功时,我才知道其中有大量的实践探索和实证论据,当我遇到两位高手的指点时,加上自己不断在预测实践中的总结后,才有对单一判断的70%的准确率,要想提高,非常困难了。这不是因为想象力的缺乏,也不是因为文字理解力的缺乏,就是研究的范围不够,学习的基础不实造成的。我一个文科生,要研究易理,太难了。以孔子的聪明,也只能做到五十而知易,可见,我这样学下去,五十岁根本做不到知易了。 古贤所说“知易行难”与“知难行易”是两个境界。我处于“知易行难”阶段,这个阶段的知是了解,是略知,所以在实践中到处碰壁,处处艰难。当到了真知,透彻把握,就进入“知难行易”的阶段了,这就是民间所谓“难者不会、会者不难”的道理。 如何才能真知呢?董先生已经作古,朱先生已经回乡,我再找哪个高人指点呢? 小池看到我的沉默,开始转移话题:“这个话题太大,我只是提醒你,不要空想易经,估计你还没找到正确的学术入口,虽然已经有些成果,但要发展,困难也许比你想象的要大。” 我点点头,我知道,她一开始说那个论点,就知道她是冲着我来的。从班长的批评到她的提醒,我觉得,最关心我的思想的人,非他俩莫属。 她笑到:“最开始我以为你所谓的周易是一种迷信,后来了解了,才知道是个大学问,虽然我不想学它,但对你对它的学习,是敬佩的。我不认为你是在迷信,但迷信它的人有很多,搞出许多可笑的事情来。” 她一说,我想起一个事,这是班长告诉我的。 “那次工地开工,冯总、金总都去了,开工有个奠基仪式,市里区里有领导来,奠基仪式完了后,冯总送领导们离开,班长和金总在场,施工队又自已搞了个仪式。不知道他们从哪里请来了个神汉,装着古怪的服装,拿个桃木剑,祭台上放了猪头食品水果之类,红烛黄纸在烧,符纸木剑在画,咒语祝词在念,手舞足蹈、偏偏倒倒,作起法来。班长不信这个,刚要准备制止,但被金总拉住了,金总告诉班长,每个施工队伍都有自己的规矩,不要破坏他们的仪式,至少是个心理安慰。班长对我说,一大堆开机械的技术工、好些个看图纸的技术员,按理他们都接受过科学培训,怎么还对这些事如此热衷,可见,迷信,太深入人心了。” “我问班长,难道你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场面?他回答说他见得多了。当年武警执行枪毙死刑犯的任务,班长参加过多次,有几次有施工方找法院协商,把刑场设在他们施工的地方,班长就参加过在火电厂冷却塔施工地枪毙行刑的,还有在钢厂大烟卤施工地行刑的,说是用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