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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,帝国大事 (第1/2页)
与此同时,远在千里之外的咸阳,正发生着一件影响帝国命运的大事。 一辆镶金嵌玉的马车,正在千余人的拥护下,缓缓从咸阳宫中使出,在大雪地中,留下无数的车辙,脚印。 白须白发的老者掀开车帘,看向那居住了不知道多久的庞大城池,这城中,一草一木,一宫一室他都无比熟悉,这个国家的运作,每一条政令,他都曾经参与过。 但今天,他要离开这里,离开这个秦国最庞大的城池。 “多少年了?” 驾车的苍老御者并未回头,只轻声说道。“自随主人入咸阳以来,已二十年矣。” “二十年了。” “遇见异人,是在哪一年?” 老御者顿了顿,似乎在细想,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。“昭襄王四十六年,距今已二十有五矣。”(秦昭襄王四十六年,公元前262年。) “二十五年了。”老者喃喃自语,从赵国开始,从那次行商出发,以五百金结交那个公子开始,他就对这座城池,这个国家,进行了一次次的暗中操纵。 直到掌握这个国家的命脉,直到成为这个国家的真正主人。 千金的投资,终于换来了无数倍的回报。 任这虎狼之国的相邦,天下七国,尽数在他的脸色下颤抖。 召集天下贤才,著吕氏春秋。 他的人生,可谓圆满。 老者回过头,将帘子再次拉上,不再去看那个熟悉的城池,只从旁边的书架上拿下一卷竹简,那是他一生中最骄傲的事情。 远比任这虎狼之国的相邦还要骄傲。 “王上,相......吕不韦已经前往封地。” 秦王政低下头,目光从高高的阁楼上,望向城外的大雪,望向那多达千人的队伍,再将目光环视,望向那万里的江山。 这是秦国十数代的先王的积累。 也曾为人所谋,也曾被六国所围,但终究,有了气吞天下的底蕴。 而这一切,现在,都被他握在了手中。 曾经在邯郸受人欺辱,曾经被父亲所抛下,险些被愤怒的赵人杀死的少年,如今,已握住了这大秦,这天下的缰绳。 吕不韦,曾经那个教他帝王心术,教他权谋机变,教他隐藏自己喜怒的人,终究,作茧自缚。(我知道那时候没有这个成语,但有作法自毙,不过用起来感觉不对。) “寡人,送相邦。” “恭送相邦。”气势磅礴的大喊,从吕不韦的车队后方传来,响彻云霄。 吕不韦掀开车帘,自车中走出,站在车门前。 白色的雪花,不过瞬间,就沾满了他华丽的袍服,随侍的从骑御者赶紧将伞打上,为他遮住。 “不必了。”吕不韦将御者的伞推开,任由雪花落在身上,他抬起头,看向天空中的雪白。 好一会儿,才开口道。“我记得,那年送异人回来,似乎也是这么大的雪。” “不,比今年还要大。” 驾车的老者抖了抖手中的缰绳,让马车行得更慢一些,随后开口道。“那年的雪,是更大一些。” 吕不韦没有回答,他其实也不想有人回答,他转过身,看向那高高的宫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