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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五章 推杯换盏 (第1/2页)
没有密码本,和重庆的呼叫还得搁置。 雷远决定返回建业基督教会医院。 临行前,雷远想起了陶嘉渠要求见他的事,便问回形针:“你认识陶嘉渠吗?” “陶嘉渠?认识啊,南京城很少有人不知道他,尤其是他的龙盟会,更是家喻户晓,怎么啦?” “他想见我!” “哦?他居然知道你?” 雷远便将那天晚上遭到日本人甄别盘问、古屋杏子毒打以及陶嘉渠正好出现在现场的事说给他们听了。 图钉说:“听说此人投靠了日本人,还担任了什么所谓南京自救会的会长?” 回形针思索着,说道:“去见见也好,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?” 回到医院,雷远见到林雪宜。 林雪宜不满道:“你这一会儿够短的,足足五个小时哩。” 说完后,林雪宜觉得自己的态度生硬了点,马上柔声道,“还没吃东西吧?” 雷远点头。 “只剩下两个馒头,稀饭没了,你将就对付一下。” 馒头使用面粉和玉米粉混合调制的,尚有余温。 林雪宜给雷远倒了一杯水。 “你和陶若歌说一下,我明天去见她爷爷。”雷远咬了一口馒头,边噎边说。 “那我赶紧去和她说一下,乘她还没下班!”林雪宜连忙说道。 说完,一阵风而去。 翌日,上午九点刚过,陶若歌出现在雷远的病房门口,对雷远远远说道:“雷先生,我爷爷的车在楼下等你。” 雷远应了一声。 轿车将雷远带到三元巷。 一栋上下两层的楼房,青砖墙,琉璃瓦,很是气派,院落占地近一千平米。 司机将雷远带进院子。偏房的门口,摆满了盆栽腊梅,一个老者正在侍弄。 老者闻声放下手中的一把小铁铲,朝雷远迎了上来,嘴里说道:“欢迎雷先生光临寒舍。” 寒舍? 雷远打量着眼前这座雅致阔气的院落,心中不禁发笑。 老者正是陶嘉渠,字松林,南京慈善大家,南京自救会会长,南京龙盟会会长。 将雷远迎进厅堂,马上有人给雷远沏了一杯茶,雷远抿了一口,上好的雨花茶。 老者一直在打量雷远,目光犀利。 “不知陶老先生找我有什么事?”雷远开门见山。 陶嘉渠道:“雷先生的上次劫难,恰逢老朽也在现场。” 雷远并未接话,埋头喝茶。 陶嘉渠:“这两天身体恢复得如何?” “已不碍事。” “我对雷先生的铮铮铁骨记忆犹新,淫威之下,毫无屈服之意,实在让我钦佩!” “只是皮肉之苦罢了。” 陶嘉渠:“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这皮肉之苦可是连着心的!” “我父母已经不在了。”雷远似乎答非所问。 “真是遗憾。”陶嘉渠话题一转,“雷先生其实并不是南京人?” “上海人。” 陶嘉渠一声叹息。 雷远开始主动问话:“陶老先生为何叹气?” “上海也好,南京也罢,如今都是国人心头之痛!”陶嘉渠面色凄凉,又说,“我中华三大鳌首之城,北平、上海、南京,如今都为东瀛小国侵占……” 雷远:“听老先生的语气对抗战前途已希望渺渺?” “倘若我中华大地,再多些像雷先生这样的铁血男儿,那弹丸小国岂能觊觎我一寸河山?” “陶老先生只顾着深耕自己的一亩三分地,或许并不知道像我这样的青年一抓一大把……”雷远开始咄咄逼人,“其实,在前些日子,日本人在安全区的亡灵祭仪式上,我就见过陶老先生,还亲耳听到您的讲话!” 陶嘉渠又是一声叹息:“我本不愿当这个会长,但后来想想还是应允了,这个会长我不当,总会有人当,偌大的南京城,看来也只有我陶嘉渠是最合适人选,我必须尽我微薄之力,来保护我所能保护之人。” 雷远看他说得真切,绝无矫揉造作之嫌,锋芒顿失。 这时的陶嘉渠却双目炯炯:“雷先生是中国的哪支部队?” 陶嘉渠虽年逾六旬,但眉宇间自有一股威严之气,雷远连撒谎的勇气都没有,坦然道:“我本是教导总队的一名连长,参与了紫金山阻击战,负伤后被一老乡收留。” “难怪看起来不同凡响,我说嘛,普通百姓方不会有此凛然的阳刚之气的!” 老少二人已无嫌阂,相谈甚欢。 陶嘉渠话锋一抓:“不知雷先生住什么地方?” “居无定所,随遇而安。” “那之后有何打算?” “相机行事。” 陶嘉渠:“那我有一建议,雷先生以为如何?” “请讲。” “雷先生不妨搬到我处,我再给你找件事做……当然我会支付一定的报酬……”稍作停顿,陶嘉渠意味深长补充道,“我相信我们彼此间在很多方面还是志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