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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九章 洞内相依 (第1/2页)
二人在洞内自己不知道待了多久,仿佛足足有几年般的漫长。 实际上,不过是半日而已。 程寄书在里面待的更久,深受瘴气迷惑。 她时而清醒,时而糊涂。 显然,糊涂的时间较为长久。 一会像是回到了雁州,分明是她十二岁时的模样。 看着父亲在沙场点兵点将,那个时候,北朝突然袭击雁州腹部。 雁云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军中却不见有慌乱。 多亏了有父亲主持大局,他稳住了军中将士的情绪,更安抚了百姓。 那一仗,甚为惨烈。 程寄书也穿着一身银甲,纵马提枪,意气风发。 军中将士称她为少帅,是她纵马在前,一箭射落对方的主将。 那个人,可是穆威军下有名的悍将。 除去了他,南朝将士一鼓作气奋力杀敌。 没有人和她说,杀人是不对。 这是战场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 各有使命,各有守护,将士的宿命,本就是战死沙场。 将军的宿命,应是马革裹尸。 父亲,却连那样的机会都没有。 所谓太平本是将军定,世道却不许将军见太平。 又好像回到了十三岁,还是那个将军府邸,母亲还是不顾她的企盼,服下了那颗丹药。 以心炼丹,又让所爱之人服下这颗药。 母亲,该有多难过。 她好恨,也好累。 这些年来,她虽在北风堂饱受师父关照。 但没有了骨血相融的人在世,怎么都会觉得孤独。 “母亲,父亲,求求你们了,带书儿走吧,带我走好吗?阿书好累。” 混沌之中的程寄书,反反复复还是这些话。 她的眼泪没听过,反反复复湿润了眼眶。 她伸手,握紧了一只温暖的手。 这只手掌心粗糙,却很大,很温暖,就像父亲的手。 她贪恋地用脸颊去靠近这只手,才发现这双手被绑住了。 阮仲容本是心口疼,加上抵御瘴气消耗了不少内力,不知不觉睡着了。 感受到来自手边的动静,阮仲容就惊醒过来。 第一反应,他以为飞鹰回来了。 没想到竟然是程寄书在解开,虽然他眼睛被蒙住了,手边却能感受到有青丝落下。 现在的阿朗,应该是一副女儿家的娇小模样吧。 阮仲容忽然觉得有些遗憾,自己竟然被蒙了双眼。 她眼睛虽是闭着,却一直带着哽咽的哭声,断断续续地和阮仲容说着,“别怕,阿书来救你了。” 话语间,有泪掉落在阮仲容的手心里,冰凉凉的,钻入他心里一般。 这是,阿朗为他落泪了。 阮仲容脸上满是心疼,他知道现在程寄书身处混沌中。 也许,在程寄书的潜意识里,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救谁。 的确,她以为她在救父亲。 明明父亲的手,也是掌心粗糙且温暖。 阮仲容只能用哄小孩的语气,温声细语地指导她应该怎么解开。 “阿书,乖,用力一点,左边的绳子就能解开了。” 程寄书隐约听见有人在和她说话,她却不知道是谁。 只知道,要解开这绳子,才能救出这个人。 只是越着急,往往越解不开。 慢慢地她从混沌中缓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