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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章 期许春暖花开,拒绝柳暗花明 (第2/2页)
的不动声色,偶尔无情决绝。 她说这话时,跟他之间的距离其实很近,只有咫尺之遥,那么近的距离,以至于他能清晰看到她的眼眸。 那双眼眸褪掉以往冷清,融合着罕见的媚气,但却冰冷锋锐,仿佛能一寸寸的钻进人心里。 唇与唇近乎相贴。 韩愈忽然明白,顾笙现如今如此气定神闲,必定心存恼意,但心知此刻发火会显得很愚蠢,所以只能压抑忍耐。 大雨冲刷着车身,却好似冲刷在韩愈身上一般。 如果顾笙真的拿身体来换,他要吗? 想他韩愈何至于沦落到如此田地?说句难听的话,女人身体构造一致,或胖或瘦,或玲珑有致,或宛如飞机场,游走人世多年,如果他只是为了欲而欲,何至于面对她如此痛苦? 比起身体,他更想住进她心里,但她不要。 那一瞬间,韩愈缓缓与她拉开距离,靠着椅背的同时,心里仿佛被刀划过。 他说:"从得知噩耗到我爸爸去世,我一直没流眼泪,知道为什么吗?" 阿笙本想说些什么,但目睹痛到麻木的韩愈,忽然说不出任何话语来。 "小时候,我爸爸告诉我,男人不能轻易落泪,如果我想哭,一定要在哭之前,高高的仰着头。爸爸去世后,我一直仰着脖子,脖子都仰酸了,但跟我说话的人却注定此生无法再见。" 韩愈无声笑了笑,不带丝毫情绪,笑容就那么僵滞在嘴角好一会儿,方才再次开口,语气轻飘:"站在我的角度上看待问题,我无法原谅你姑姑,但比起憎恨,我更想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那个真正刺伤你姑姑的人究竟是谁?" 阿笙微微皱眉,平静叙述:"你父亲临死前,说刺伤我姑姑的那个人是他。" "你相信?"韩愈眸子瞬间沉了下来,仿佛嵌进了铁钉,直直的盯着阿笙。 阿笙迎上韩愈锐利冰澈的眼眸,"如果你爸爸真的在说谎,那你有没有想过他的说谎动机,也许他是为了保护某个人?" 阿笙并不掩饰她的意图,这话明显话里有话,韩愈岂会听不出来?他淡淡的瞥了阿笙一眼,微微眯起的眼神,仿佛能窥探人心。 "比如说,我母亲?"韩愈唇角扬起一抹笑,不过却是冷笑。 阿笙抿唇不语,她确实是这么想的。要不然韩永信何至于临死还要包庇那个人?除了是常静,她想不出还能是谁? "不是我母亲,那天我和我母亲在一起。" 此话一落,阿笙呼吸有了片刻停滞,兴许在车里坐的太久,手脚似乎越来越凉了。 其实,不是她手脚凉,真正手凉的那个人是韩愈。 无言的沉寂中,他忽然握紧了阿笙的手,那手很凉,有着不轻易示人的软弱,似乎只要紧紧抓着她,就能固守一辈子,一起奔赴苍老。 他并不解释为什么会突然握着她的手,事实上,他再坚强,也希望能够在人生最黑暗的时候,有这么一个人,一只手可以被他牢牢紧握。 阿笙手颤了一下,她还是很镇定的,任由他握着,良久不语。 "为什么不拒绝?"他问,声音隐忍。 车里车外,因雨水造访天地,隔绝成了两个空间,深秋凉意袭人,许多叶子肆意飘落,看上去莫不哀伤。 阿笙静静开口:"还记得04年盛夏,我们初见时的情形吗?" "年纪轻轻,但却眉目寡淡,难缠。"韩愈声音很轻,初见,他并不喜她,少女脆软又坚强,是个矛盾的人。 "七月阳光足够炎热,看到你的瞬间,我就在想,你如果为难我,我该怎么办?"阿笙微微一笑,当时的心境确实如此,人生若只如初见,当时的韩愈,抛开身份不谈,只那么静静的坐着看书,无疑他是美好的。 闻言,韩愈想起旧时光,因为纯碎,所以温暖,一时感慨万千。 "韩愈,我想人与人之间的相遇,最初的时候一定饱经时光厚待,哪怕见面方式再如何糟糕,若干年后想起,必定会觉得那是一场最美的遇见,一如你我,一如你父亲和我姑姑..." 握着她的手,一点点松开,有时候,突然涌出来的温情总会在现实面前缩在龟壳里,直到再也不敢轻举妄动。 10月1日下午,韩愈回到殡仪馆,离得很远,就看到了母亲和陆子初。 走廊一角,两人背对着他,他们的神情,韩愈看不到。 "阿愈。"韩老太太在不远处叫他。 韩愈并未深想,迈步走向韩老太太,忘了这茬。 也是在那天下午,阿笙回了一趟t大,508舍友都去上课了,但阿笙床上却留着一张字条:"急死了,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?回来后,给我们联系。" 纸条旁边,放着那晚她摔坏的手机。 阿笙收拾了几件衣服,走到门口,又返身回来,拿起笔在便签上给几人留了一句话,很简短:"离开几日,过后详谈,勿念。" 去办公楼请了假,教授见她脸上有细碎的伤痕,拧了眉:"跟人打架了?" 阿笙笑了笑,从伤口上看,明显是抓伤,难怪教授会这么问了。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