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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战云 (第2/4页)
军的战马,远远不及靖北铁骑乘骑的塞外良马,雄壮剽悍,冲杀速度亦是相去甚远,其所长在于擅跋涉,耐远途,从玄菟辗转数百里至大青山,转战辽北,尚能保存相当余力,足见这支军队本身的耐力。 当然,凡物有其利,亦必有其弊,耐久战的另一个方面,便是自身负重能力的捉襟见肘。吴家军的马具装备与铠甲兵器,无论质地,还是性能,都难以与靖北铁骑相抗衡。普通的骑卒,每人身着皮甲,腰挎一柄略带弧度的环首刀,佩戴一副拓木弓,箭壶之中仅有十六枝箭矢,老实讲,吴家军的刀,不如靖北刀锋利,弓弩不如靖北长弓强劲,箭矢也不如靖北军的狼牙箭精准……怪不得,当初,大娥山之战,三万靖北铁骑,仅在一夜之间,杀尽七万渝军精锐,道理正在此处。 靖北阵前,萧字王旗迎风飘扬,中军大纛之上,斗大的红字,炫人眼目,笔力遒劲奔放——“天柱上将”! 王旗之下,萧长陵意态潇洒,翩然策马屹立;马上的靖北之王,一身戎装,身姿英挺,恍若山岳矗立,未戴头盔,高冠束发,鞍前挂着那支鎏金大戟,戟梢的素缨,仿佛刚刚换过,匹练如洗,恣意舞动,腰间悬以“承影”,面部洋溢起一抹凌冽的杀气,而他那高峻的脊骨,兀自端坐马背,一动不动,阳光洒在一代枭雄身上,渐渐投下一道伟岸的背影。 风起,吹过白衣藩王不怒自威的面颊,撩动着他贴在颊边的鬓角乌发,于冰冷之中,频添少许惬意;萧长陵骑马立于阵前,目光清寒,仿若承载一身金光,踏万顷浪潮,逆射而去,姑射临波,衣袂乘风;秦王殿下身后的玄墨大氅,配着白衣战甲,被塞外大风倒卷而起,如一面黑白大旗,猎猎招展于碧空的海风之中,拂过群山万壑,拂过大江大河…… 靖北之王单骑策马。 战将环簇,铁骑纵列。 透过层层晨雾,隐约可见,靖北大军的骑兵方阵,布置得令人叹为观止。 全军背山列阵。 只见,出现在雪狼谷正面的骑兵总数,不超过五千余骑,中军不过三千人之数,左右两翼的骑兵,满打满算,也不过两千余人。左、中、右三军之间,始终留有五百步到八百步的空隙。作为素以机动灵活,战术多变闻名的靖北铁骑而言,这样锋线平滑的战阵,特别适合骑兵发挥突杀与冲刺的绝对优势。 其实,这万余铁甲骁骑,正是此番萧长陵带出来征伐辽东的最精锐的一万骑兵,这里面也……有北大营的黑骑,有铁浮屠,也有三千白马义从,是萧长陵手上三支最锋利的攻击长矛;现如今,萧长陵将这一万铁骑放在前沿阵地的第一线,就是要用自己麾下的万骑勇士充当开路先锋,凭借骑士之刃,阻截住北渝大军凌厉的攻势,从而顺势发起反攻。 与此同时,骑兵大阵的两翼锋线,分别列有各五百人的游弩手和长弓手,布置强弓劲弩,专一对迎面渝骑实施精准抛射,倾泻箭雨,以强弩箭阵之威力,压制左右渝军;另有无数手持枪铳,腰佩弯弓火箭的神机营将士,整齐地站立在前排弓弩手的身后,而他们手中的鸟枪与火铳,全数冷冰冰地对准前方的北渝军士,只待箭雨覆盖之后,即以枪铳射击敌军马匹,挫其锐气,令其阵形大乱。 这个时候,萧长陵所在的护纛中军,军容盛大,始终岿然不动,从后向前,分为三支梯队: 第三梯队,为五十架大型远射巨弩,每两架大型巨弩列成一排(一巨弩二十名死士操作),连续摆成二十五排,皆有大弩长箭。 第二梯队,则为整整两千五百人,分成四列,手执长杆陌刀的束甲步兵;这支全员配备陌刀的轻装锐士,便是曾以两千五百勇士,杀入南楚军中,结阵斩马,一战成名的“陌刀队”。时下,陌刀队十五人为一列,排列成了一个极其宽敞的一字长蛇阵,准备和渝军短兵肉搏。 第一梯队,是萧长陵精心打造的两千“长枪队”,辅以拒马长矛,枪尖如林,结为枪丛。 昔年,诸国乱战,群雄逐鹿,靖北大军无敌天下,纵横驰骋,破敌所恃者有三:精锐铁骑、强弓劲弩、长枪大戟。在靖北军崛起之初,曾经打得国境以北的柔然蛮子无能狂怒,如同壮汉拳打稚童。 现如今,为了彻底击垮对面的十六万渝军,萧长陵孤注一掷,几乎出动了自己手上全部的杀手锏:铁骑、强弩、枪甲;戎马多年,这位枭雄深知,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:胜利。或许,此刻的萧长陵,没有一丝犹疑,没有一丝权衡,只是异常坚定地在心里默念:给我打!给我狠狠地打!……给我往死里打! 这便是靖北之王的血性,亦是一位当世人屠心底的野性! 两军阵前,萧长陵一人一骑,傲然孤峻地端踞马背,身形沉凝如山,风姿缥缈如风;他的目光幽邃,静静地凝视前方,连绵的群山尽收眼底。 当此之时,在这位天下第一枭雄的眸中,依稀可见:浑河以西一带,无数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