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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御敌 (第2/3页)
,南霁云一掀战袍,高高举起了右手,握手成拳,奋力向下一挥;身旁校尉心领意会,遂将手中令旗一挥。 只见,高高的玄菟城头,一面气势逼人的墨色大纛,连续左右摇动,然后猛然甩下,仿若长风猎猎,拂过海面,激荡起此起彼伏的浪花。 随着军旗所指,靖北军士齐声高吼,用力扳动索盘,但听得“轧轧”连声转动,声音络绎不绝;固定堡寨与关楼的三条铁链,已经在众将士合力绞动之下,缓缓支撑起一半,紧紧地拴在城门前的粗壮木柱之上,与广袤的平原相衔接。 “举刀——” “哗啦啦!” 清越、响亮的抽刀之声,连绵不绝地响作一片。 “断索!” 一声令下,靖北儿郎同时拔刀出鞘,同时手起刀落。“叮当”一声,长刀斩下,三条森寒的铁链,在靖北刀锋的劈斩之下,刹那断裂开来。 三条铁索断开。 突然,只听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原本异常平坦的旷野之上,大片土地塌陷,震荡起漫天飞舞的沙砾。整个平原的中央地带,竟赫然往下沉了六尺之深,宛若天神抡锤击实一般。 这一刻,一条状若长龙的宽阔壕沟,不,准确地讲,是一个极深极长,里面布满如林枪丛和尖锐拒马的巨大坑谷,于突兀之间,横亘在那些北渝骑兵的面前。 巨坑在前,弓弩在上。 面对如此变数,两千渝骑始料未及,此刻若再强行挽缰,逼停骑乘的辽东大马,已然来不及了;故而,北渝游骑乱作一团,狂风撕扯大地,顿时战马受惊,嘶吼不止,剧烈的震动,致使人与马都被颠簸得有些站立不稳,最终还是被无情地甩了出去,不少渝骑人倒马翻,架不住惯性的推力,相继堕入坑内。 当无数北渝骑兵成群结队堕入坑中的一刹那,嘶鸣戛然中断,随之哀嚎大作,惨呼之声不绝于耳;仅仅片刻的工夫,坑内的北渝骑卒,身体与马头,被闪亮的长枪贯穿,激射出一蓬一蓬猩红的血雾,旋即便没了声息,尸首挂在拒马尖头…… 须臾,两千北渝游骑,尽数覆没于长枪林立的堑壕之中。 一时间,尸骸枕藉,血流如注,其惨状……教人不忍直视。 北渝主力裹足不前。 还未等他们展现出惊恐万分的神情,又听见,远方关楼之上,再次爆发出一连串极其可怖的呼啸声浪,并且一浪胜过一浪,那是巨弩连发才能勾勒出来的噬魂音符;那些一直潜藏在北门城墙背后,沉默良久的四十余架巨型床弩,此刻终于发出数十声极端壮烈的啸鸣,竟直似要将靖北雄师凝聚全军的澎湃杀意全部唤醒。 三面令旗,齐齐骤然撤去,角楼箭垛的两侧,各自三层,依序呈梯次排列的大型连发守城弩机,发出“隆隆”的轰鸣,整整齐齐地万箭抛射,向着平原最为开阔的中央一带,疯狂倾泻长箭。 咔!咔!咔!…… 随着无数声巨大的机簧声过后,数十支如儿臂般的粗大弩箭,疾若闪电似地脱离弩机,沿循着预先设定好的轨迹,纷纷发射出去,直刺北渝中军。 靖北军的巨型弩机,连发大箭,射程远达八百步以上,举世罕有其匹;这种巨弩长箭,以硬木为杆,精钢为簇,生铁为翎,其形粗如手臂,状如标枪,箭镞两尺有余,简直就像三柄短剑,装在丈余长的箭杆上,世称“一枪三剑箭”。 如此粗大矛箭,漫天激射,密集如雨,其呼啸之势,其穿透之力,其威力之巨,无可比拟。 数十道黑色精光,一闪而逝! 满天的弩箭,于半空之中,呈现出一条完美的弧度。 就这样,北渝军队强大的慑服力与压迫力,被突如其来的巨弩箭雨从中撕裂,生生撕得粉碎! 第一名进入连发弩机射击范围的北渝骑士,连头都没有来得及抬一下,一支巨大的弩箭,便贯穿了整个人的上半身,射入座下战马的躯体,飞溅起一抹冲天的血花,将其连人带马狠狠地钉在地上;又是三箭连珠,三名稍稍靠前的渝军轻骑,其中两骑被一箭穿透胸膛,马匹继续狂奔,而他们的尸体则从马背斜斜飞了出去,沉重地坠落黄沙,另一名骑兵,则被一箭洞穿头颅,坠马而死,乳白色的脑浆,夹杂着殷红的血水,泼洒在一旁的草甸之上…… 巨弩封锁平原! 霎时间,北渝大军之中,人仰马翻,纷纷中箭落马,哀鸿遍野。 玄菟城外,死尸积山。 此刻,血色弥漫,关外杀声四起,惨呼连连。一方大大的渝军军旗,低垂倾斜,旗面已被利箭刺破数处,而上头的“吴”字徽记也变得模糊不堪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