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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膜法 (第2/3页)
老爹供职的这家厂,在本领域的实力还是可以的。早在1953年,老爹才20几岁的时候,就跟着师傅一起,参加了造出新中国第一台制氧机的大会战。 所以,现在面对“造出新中国第一台制氦机”这种“不可能的任务”,厂里躲都躲不掉。 那么,再搞一次大会战,造吧? 说得轻巧,技术上却完全看不到可能性。 空气分离的技术原理,说白了就是靠制冷机和压力容器,利用气体的沸点不同,把它们分离开来。 比如空气的主要成分是氧气和氮气。氧气沸点是零下183度,氮气沸点零下196度。 只要有一台制冷机,能够精确地把分离罐的温度,降低到零下190度,介于两者之间。那么氧气就会变成液体,而氮气依然保持气态,这就实现了氮氧分离。 说起来很简单。 具体到工艺上,拼的就是谁能造出更省电、并且能把温度降得更低的“冰箱”、以及更耐压的超低温容器。 谁都知道制造高压容器需要极高的工业资质,因为万一质量不过关发生爆炸,灾难绝对是毁灭性的。 而制造“超低温高压容器”,更是工业禁区中的禁区。 因为一般的金属材料,哪怕常温下物理性能完全符合要求。可一旦降低到零下200多度的工作环境,很多曾经牛逼的合金,都会变得非常脆弱,甚至跟冰块一样易碎。(想象一下红警3盟军的冷冻直升机) 而制造氦气之所以最难,就因为氦气的熔点和沸点,是所有已知物质中最低的。 在常压下,要降温到零下269度,氦气才会液化。 至于“结冰”,在常压下更是是连理论可能性都没有的——氦气的熔点正是零下273点15度,也就是绝对零度。 而绝对零度是不可能达到的。 如今钱塘制氧机厂的技术水平,基本上也就停滞在60年代中期的样子。最近十年因为不可描述的原因了,技术上毫无进步,甚至还略有退步。 甚至老爹顾镛之所以能当“代技术科长”,都是因为前两年,技术科正牌的邵科长被人说是“白专道路”,斗倒了。(原来的科长是交大的高材生) 而老爹只有初中学历,有手艺,没文化,是个八级钳工,一直就觉得力不从心。如今拨云见日已经半年,各项工作渐渐回到正轨,他本来就想请辞回去当工段长。 结果偏偏这个节骨眼上,中央的特派员来了,非要厂子里立刻讨论制氦机的技术路线方案,然后报到部里去。 秦辉手下没能人,也就吃定了老爹,让他先拿主意。 可老爹估计,厂里现在最多也就造出能降温到零下230度、并且保持20个大气压的机器,还不敢保证质量。 就凭这种技术,怎么可能造出制氦机呢? 他甚至劝秦厂长给邵科长平反,而他宁愿让贤。 偏偏就在两人争辩最激烈的时候,顾骜因为一句“蓬皮杜早死了”插进话来,掌握了交谈的主动权。 …… “我还真就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努力,才能造出制氦机。”顾骜结合他后世的常识,也不把话说满。 他的口出狂言,让老爹瞠目结舌。 秦辉也是一阵匪夷所思:一个中二小屁孩,懂个毛线的制冷物理? 但秦辉转念一想,他正在挤兑顾镛立军令状呢,所以也乐于听顾骜瞎哔哔。 他的想法很简单:顾镛你小子想火线逃跑是吧?要是连你儿子都敢夸口应承,到时候看你还怎么下得来台阶。 于是他就鼓励顾骜畅所欲言。 顾骜已经整理好了思路,眼珠子一转,开始劝说老爹:“爸,我看秦伯伯也是好意,让你倡这个头。我觉得凭你们厂的技术,两三年内搞出制氦机没问题。 中央又没逼着你们马上出成果,你先把技术方案报上去、让秦伯伯能问中央伸手要资源,反正短期内法液空的气又不会断。” “对嘛!小顾你看看,政治觉悟还不如你儿子高呢!”秦辉听得那叫一个乐啊,顾骜这个助攻